第(2/3)页 也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。 我吓了一跳。 看样子战事把他逼得也很辛苦。 独孤公子见了他,将我松开。 他说:“你跟他去吧。” 我心里突然间充满了恐惧。这是我们第一次阵前分离,气氛太悲壮,我突然间开始害怕我们的前路在分别的这一刻是不是已经破碎。 这个念头太不吉利,我生生压下,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,勉强对着他挤出一个笑:“公子,早些回来……” 用力抽出还在他手心里握着的手指,扭头不再看他,抬脚就往外走。 我走得那么狼狈那么仓惶,以至于刚刚离开他的视线,就腿下一软,噗通摔倒在地。左边的小腿硌上了一块小石头,生疼。 原本伤心得又要落泪了,被这一摔,泪生生憋了回去。 身后的人说:“怎么好好地走路也能摔倒?疼么?” 我不理他,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,尽管膝盖很疼,还是昂着头大步往前走—— 可是他的营帐在哪里? 只好停了脚回去看他。 他在身后哑着声音笑,戏谑道:“小郎君你往哪儿去?” 我进退不得,只能站着赌气一般不说话。他走过来促狭地说:“瞧你,又不是我把你的郎君调走的。”说着他扯了扯我的衣袖:“走吧,都给你安排好了。” 在那个小白帐里,他取了一盏油灯进来,放在床头,轻轻说:“你一切放心,期弥头他是自己请求去的。他……他有把握。” 我抬头看着他。他瘦长的脸在昏暗的烛火下忽明忽暗,不可捉摸。 我说:“请你……他的消息,不要瞒我……”在那一刻,有求于人,觉得自己那么卑微。 他默默点点头,放下油灯出去了。 度日如年中,我一天天焦躁。独孤公子走了两天之后我才知道,尔朱荣任他为前锋,扎了筏子强渡黄河,直取洛阳去了。此刻也不知战况如何。 也不是常能见到宇文泰。他同那时独孤公子一样匆匆来去,等我知道他回来了,寻到他帐子里的时候,他又已经走了。 这夜我睡不着,倔劲上来,非要等到三更半夜,问一问独孤公子的消息。 我进去的时候,他温了一壶酒,正在一个人喝。见到我,多摆一只酒杯,不说别的,只说:“天冷,来一起喝一杯。” 他脸上寻不见那惯常的笑,阴森森的,如一匹受了伤的狼。 我端起酒杯,嗫喏问:“公子他……” 第(2/3)页